一看便知,我30歲時玩的玩具比我5歲時玩的更多。我隨身攜帶的教具包括會跑的賽車、飢餓的河馬、被困住的老鼠和粘在櫃子上的球,不管是什麼,只要能激發孩子發出聲音、說出一個詞或單單伸手去拿玩具,什麼都可以成爲玩具。我是印城萊利兒童醫院(Riley Hospital)的一名語言治療師(speech-language pathologist),負責治療有交流和發聲障礙的兒童。
世界在起初受造時甚好(創1:31),但如今它已經支離破碎。我的病人中,有些人的大腦因事故或藥物暴露(drug exposure)而發生改變,有些人罹患遺傳性基因疾病,還有些人不知道他們生病的原因。
然而,在一個充滿痛苦的世界裡,我在溝通獲得改善的案例上看到生命與盼望。
丹尼(Danny)在3歲時只會發元音,但在5歲時已能像同齡人一樣說話;薩拉(Sarah)曾因爲聲帶功能障礙而在比賽中無法呼吸,現在她經過教育和訓練已經沒問題了;斯蒂芬(Stephen)剛開始只能說幾個詞,如今他的學習能力已接近同齡人的水平;邁克爾(Michael)曾因爲口吃而不敢在全班面前發言,如今他有信心管理自己的語言來進行演講。通過贏得孩子的關注、興趣和信任,他們的進步會日積月累。
正如耶穌降卑自己,成爲和我們一樣的人類拯救我們;我也降卑自己成爲一個3歲孩子。通過坐在地板上和孩子玩他最喜歡的玩具,我降到和他們的高度。我進入孩子的世界,以便我可以逐字逐句地帶領他們進入成人的世界。我甚至在一些小細節上也變得和他們一樣,以便幫助他們能開口說話。
我通過每週與病人見面,與他們的家人建立了長期的關係。我們會慶祝每一個成功,從孩子能正確使用一個代詞或單獨模仿一個聲音開始。有時,當孩子的喉嚨安裝了假體、第一次發出聲音後,媽媽們會高興地流淚;當孩子用鍵盤打出「我愛你」時,另一些媽媽也會流淚;然而,有時媽媽們是在我的辦公室裡哭泣,因爲她們意識到並不存在快速解決辦法,她們的家庭要面臨終生的爭戰。
我也有自己的爭戰。生活在一個注重生產力和經濟利益的社會中,當我堅持將病人當作一個人、而非數字時,我經常感到氣餒並受到挑戰。我的目標是始終憐憫這些病人,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照顧他們。
有語言障礙的兒童很難理解文字所表達的意思,所以在教授語言的基本組成部分時,我就是在爲他們能理解上帝的話語鋪路。我想,我是在爲上帝那轉化生命的恩典打下小小的基礎。
雖然病人的宗教背景各不相同,但我能在許多方面提供盼望。對所有家庭,我都會嘗試表明他們孩子生命的價值,因爲這個社會重視效率和舒適,並輕視照顧殘疾兒童所需的自我犧牲。
對於那些已經表明他們相信基督的人,我有幸提醒他們想起復活。斯蒂芬的媽媽很擔心,因她兒子患有X染色體易裂症(Fragile X Syndrome),這種遺傳病會導致智力障礙並帶來行爲及學習上的挑戰。我曾與她分享:有一天,斯蒂芬將不再患有X染色體易裂症,而且當耶穌再來時,每一滴眼淚都將被抹去,祂將更新萬物,並賜給我們完美的、像祂的身體一樣的身體。
在一個破碎世界中服事那些有特殊需要的兒童,其中的終極喜樂就是知道我們的救主(祂已勝過死亡)已經應許要再臨,並完成我所從事的那些醫治之工。無論我們的情況如何,只有耶穌能賜我們完全的生命(約10:10)。
譯:許志斌,校:SMH。原文刊載於福音聯盟英文網站:Why I Love Teaching Kids to Spea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