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戴維森·杭特(James Davison Hunter)的《來改變世界》(To Change the World)倡導他稱之爲「忠心臨在」的一種文化參與模式,他將這一立場與其他一些文化參與方法對立起來,我們在20世紀90年代和21世紀初福音派的文化對抗和文化參與策略中都可以看到他所主張的觀點。今天,許多年輕的福音派基督徒認爲「忠心臨在」不足以進行政治參與。
我們需要的是更類似於真理的見證,重點不是臨在,而是在宣揚和行動。當世界在某個問題上大肆宣揚,而教會卻保持沉默(即使是出於避免冒犯的良好願望),下一代就會被灌輸另一種世界觀,聽不到任何反駁。真理的見證意味著教會必須大膽地、富有同情地、毫無保留地說出真理,並充分相信這樣做是爲了我們所反對的那一方的益處。
換句話說,我們不能把基督信仰分割開來,好像跟隨耶穌並不能改變我們對包括政治在內的各個生活領域的看法。門訓需要教導基督徒如何在一個充滿謊言的世界中最好地說出真理,在漸漸死亡的文化中促進生命,在一個否定自然法則的人群當中,通過反對那種對人類自由和身份的錯誤和破壞性理解提升創造秩序中良善的一面。
說到底,我們並不只是想參與文化,而是想改變它。用切斯特頓的話說,我們要的不是一個與世界同步前進的教會,而是一個能撼動世界的教會。
那麼,真理的見證是什麼樣子的呢?在之前的文章中,我們探討了新宗教右派的崛起以及這一文化時刻帶來的挑戰和機遇。今天,我爲那些生活在巴比倫的年輕福音派基督徒提供三個建議,他們要爲神的國度做真理的見證。
政治偶像崇拜表現在兩個方面。首先,當我們以救世主的盼望和熱情對待這個生活領域時,我們就是把政治當作偶像。我們對墮落的、有缺陷的政府系統或崛起的政客期望過高,然後這個偶像總是讓我們失望。
其次,正如大衛·科伊齊斯(David Koyzis)所表明的,每一種現代政治意識形態都傾向於神化或偶像化創造秩序的某些方面。參與政治領域的基督徒必須受到聖經敘事的最大影響和塑造,這樣我們才能挑戰今天我們的政黨和領導人所展示的主流意識形態。真理的見證就是需要這樣。
沿著這些思路,我們必須認識到,在這個時代,教會的參與不會有統一的做法。如果我們期望領袖們在所有相同的策略上保持一致,我們就是在欺騙自己。
是的,我們必須幫助基督徒從聖經的角度思考世界,然後用真理和恩典回應政治挑戰(這需要我們在道德關注的領域進行教導,這些領域往往與競爭激烈的公共政策辯論有關)。但我們最不希望看到的是,更多的教會陷入主流教會的左傾行動主義(這往往導致社會福音取代了十字架的宣講),或者新近崛起的川普支持者(MAGA-Type)教會,那裡的牧師們用關於疫苗、口罩和那些「惡魔般的民主黨人」的講台佈道來吸引數百或數千人。
政治偶像崇拜總是會破壞教會,惡者可以利用任何變種,即便理由可能是好的。
爲了給福音派人士提供空間,讓他們以不同的方式參與公共事務,我們必須承認能力和呼召的不同。不是每個人都會以同樣的方式參與文化。
我很欣賞約翰·派博的一點是,他不願意對特定的政策建議進行評判,部分原因是,正如他所說,我對這個問題的複雜性了解不夠,所以牧師的觀點可能沒有幫助。他擔心,今天太多人期望牧師成爲公共政策專家,這很容易與牧養地方教會和傳揚聖道的呼召相衝突。
許多基督徒期望他們的牧師扮演專家的角色,對會眾中的任何問題持有越來越強烈的觀點,從而激發人們的熱情。但是,牧師應該把他的「耶和華如此說」保留在聖經中明確規定的道德問題領域,而把他的「這是基督徒的回應」保留在更廣泛基督教傳統中就採取最佳和最適當的道德立場達成了長期一致的領域。
如果我們真的正在進入一個對基督信仰「消極負面的世界」,其中對基督教道德的敵意會增加,那麼我們現在,特別是現在,需要的是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接近聖經的牧師,他們在使用社交媒體時要謹慎——他們要明確發表自己的意見與他們走到會眾面前說「這是主的道」之間的區別。神的話語吸引人,也排斥人。牧師最不希望的就是他的政治學說偏離(或與之混淆!)他受到神聖託付要傳遞的信息。
但能力和呼召的問題也適用於會眾中那些蒙召在公共領域做真理見證的人。這些信徒需要爲他們從事的責任獲得裝備,就像牧師和教會中的藝術家、商人、非營利組織工作人員和學校教師所獲得的那樣。
在這種情況下,蒙召從事公共領域工作的基督徒不應尋求在任何時候都「平衡」他或她所說的話。黨派不是一個骯髒的詞,而是我們這個時代政治參與的一個不可避免的因素。一個政治家可以而且必須更直接地談論能力和蒙召的問題。例如,如果一個基督徒政治戰略家爲一個共和黨立法者工作,我們就不會期望從他口中聽到對該議員或支持該運動的機構進行公開批評。
黨派政治身份並不必然要求放棄信仰。真理的見證可以而且必須發生在生活的各個領域,包括政治領域。
真理見證的美妙之處在於它是一個社區事務。我們需要彼此——擁有各種天賦和技能——才能使我們的見證充分而有力。
期望任何一個人——無論是牧師還是政治家——在公共領域裡完成真理見證所有任務是愚蠢的。我們需要整個基督的身體來完成這項任務,每個人都要發揮自己的作用。有些人可能在氣質上傾向於在政治領域建立和平,因此較少致力於批評或點出他不同意的人或政策。另一些人可能有改革的衝動,總是改進政策,努力實現政黨的清晰度和凝聚力。還有些基督徒具有先知的優勢,有天賦告訴人們如何思考、當下應該怎麼做,而其他人則更像是忠誠的步兵,組成了某個黨派所需的群眾。
我們不希望每個人都做所有事情。我們希望每個人都能做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應該在一個人的能力範圍內,並且是在一個人所蒙的呼召之下。
不幸的是,我們仍在摸索如何處理社交媒體(以及它如何影響我們!),這種新現象往往給具有不同恩賜的領導人帶來壓力,迫使我們所有人走出自己的能力和呼召範圍。大多數時候,在推特上爲你不喜歡的姿態或立場點名批評另一個基督徒並不是什麼勇氣,特別是如果你的追隨者無論如何都希望你獵巫般地「去找」那種人。太多時候,社交媒體把世界想像成一個巨大的競技場,推特上的人物在其中爲他們的粉絲歡呼而決鬥。我們不要把發生在網絡世界一小部分的社交媒體上的爭吵與實際的變化或公眾見證混爲一談。
這讓我想到了最後一個想法,將在下一篇文章中分享,即我們需要在政治上「打持久戰」,不要讓我們對今天的文化戰爭的狂熱使我們的思想過程過熱,促使我們損害必須持久的真理見證——無論它在政治上是否合理。
譯:DeepL;校:SMH。原文刊載於福音聯盟作者博客:Truthful Witness in the Public Squa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