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三「全」（omni）屬性刻畫了祂全能、全知和全在的特性。每個屬性都與其它兩個屬性相關，每個屬性都爲認識真神完全的主權提供了一個視角。
全能（Omnipotence）意味著神完全掌管自己和祂的創造。全知（Omniscience）意味著祂是真假的終極標準，因此祂的想法總是真理。全在（Omnipresence）指神本人無處不在，因爲祂的能力和知識遍及祂所創造的一切。它們共同定義了神的主權，並產生出對創造、護理和救贖的豐富理解。
「全」（omni）這個前綴的意思是「全部」，所以我們標題中的三個神聖屬性可以理解爲神的「無所不能、無所不知和無處不在」。讓我們分別來看看這些屬性。
聖經肯定了神的全能，說神憑己意行事（詩 115:3；參賽 55:11；耶 32:17）。在祂沒有難成的事（創 18:14）。祂的話語從不缺乏能力，因此當祂說話時，萬物都聽從祂（賽 55:11）。當然，在某種意義上，受造物確實會悖逆祂；這是罪的本質。但神甚至掌控著犯罪的行爲（詩 105:24-25；創 45:5-8；出 4:21；詩 105:24-25；羅 9:18；徒 2:23，4:28）。祂爲了自己的美意而命定了有罪、不順服的行爲。因此，祂的話語永遠暢通無阻，我們可以相信祂的預言總會實現（申 18:21-22）。
我們常常根據這些經文推斷神「無所不能」。但這並沒有完全反映聖經的教導。確實有些事情是神不能做的。祂不能說謊（多 1:2，參民 23:19），同樣，祂也不能做任何不道德的事。因爲神完全聖潔和善良，所以祂不做任何惡事。而且，因爲祂是完全的真理，所以祂不能做邏輯上自相矛盾的事，比如做一個圓形的正方形。祂的真理是思想和行動的完美一致。神也不能做與祂作爲神的本性不符之事，比如買鞋或爲自己慶生。
那麼，我們應該如何更準確地定義神的全能呢？我認爲關於神之全能最有幫助的定義是：祂完完全全地掌控著一切。這包括自然界中最微小的細節，比如麻雀落在地上或你頭上頭髮的數量（太 6:26-30，10:29-30）。即便是我們稱爲偶然的事件，也是神在做工（箴 16:33）。這不僅包括小事，也包括大事（畢竟大事是小事的累積）。祂決定哪些國家居住在哪些領地上（徒 17:26）。祂決定由哪位國王統治，以及統治的時間和地點（賽 44:28）。祂決定統治者的目標成功還是失敗（詩 33:10-11）。有一次，祂決定讓惡人奪去祂親愛兒子的生命，好使我們這些罪人得以存活（徒 2:23-24）。
神不僅主宰人類歷史上的重大事件，也主宰每個人的生活。我們還在母腹中時祂就將我們的身體聯絡在一起（詩 139:13-16）。祂決定我們去旅行還是待在家裡（雅 4:13-17）。如前所述，祂甚至控制著惡人的決定。但祂也施展能力拯救罪人，帶來饒恕和新生命（弗 2:8-10）。我們得救完全是神大能的工作，根本不是我們自己的工作。我們相信基督，因爲祂命定我們得永生（徒 13:48），也是因爲祂打開了我們的心門，讓我們相信（徒 16:14-15；參約 6:44、65；腓 1:29）。
所以祂的能力遍滿世界：祂控制宇宙萬物（哀 3:37-38；羅 8:28；弗 1:11；羅 11:33-36）。
現在讓我們看看神的全知。神的大能不是盲目的能力。神所做的每件事都有一個智慧的目的，一個明確的目標。正如我們所看到的，神的能力遍滿世界，因此祂的知識也遍滿世界。神知道自己的意圖，也完全了解自己、受造物和歷史。聖經經常提到神知曉萬事（詩 147:5；約 21:17；來 4:12-13；約壹 3:20）。聖經經常提到神明了世上正在發生的一切，甚至未來將要發生的一切（撒上 10:2；代上 13:1-4；代下 8:12；詩 139:4；徒 2:23，4:27-28）。
一些神學家 [1] 把《創世記》18 章 20-21 節等經文解釋爲關於神有所不知的教導。但聖經一直默認神是全知的，對這些經文的解釋更應該與這個前提保持一致。例如，在《創世記》18 章 20-21 節中，神並沒有說自己不知道，而是說祂正在收集事實，準備對所多瑪和蛾摩拉這兩個邪惡的城市施行審判。
事實上，神的全知建立在祂的權柄之上，因爲祂是萬物的最高審判者，祂是真假的終極標準。神不僅知道什麼是真的，而且祂就是真理本身。祂就是真理（正如約 14:6）。因此，祂不可能在任何事情上出錯。
對神子民而言神的知識是寶貴的祝福。《詩篇》139 篇強調了神對我們的了解有多深，無論我們身在何處。「這樣的知識奇妙，是我不能測的；至高，是我不能及的」（第 6 節）。無論我們到哪裡，神都了解我們：天上、陰間、海極、黑暗（第 7-12 節）。當我們在母腹中尚未成形時，祂就認識我們（第 13-16 節），甚至那個時候，祂就知道我們將在世上度過的每一天（第 16 節）。這個教義應該令惡人驚懼；但對詩人來說，神對我們的了解是奇妙而美好的（第 17-18 節），他祈求神利用這樣的知識來引導他悔改和赦免他的罪（第 23-24 節）。
現在，神的全在——在任何地方、任何時間都有祂的同在。說神「在」，就是說祂與我們同在，真的同在，而不缺席。有時，我們會把某人「在」與他的身體相關聯，就像老師點名時，吉米說「在」一樣，因爲他的身體就坐在座位上。但神沒有身體，祂是非物質的。那麼，我們如何判斷神在還是不在呢？
聖經的答案是，神無處不在，因爲正如我們看到的，祂的能力和知識無處不在。如果發生在每個地方的每件事都是因爲神的大能，如果祂詳盡地了解祂的大能所主導的每件事，那麼祂當然不是不在，而是在每件事中，儘管祂的「同在」與物質生命的「在場」不太一樣。因此，神的全能和全知意味著祂的全在。
祂的全在是地點和時間上的同在。《詩篇》139 篇指出，神在每一處。祂創造了天地，因此祂在每一處。祂也創造了時間 [2]，祂無始無終。因此，自世界受造以來，祂就一直在其中，而且永遠不會缺席。在聖經中，祂自由地進入歷史，與受造物互動。最重要的是，祂在耶穌基督裡進入了人類歷史，祂在那裡受死並復活，救我們脫離罪。
因此，神的全在不僅只是一個理性上的結論。它是救贖的寶貴真理。雖然我們犯了罪，理應受到神的審判，但神來到祂忠心子民的身邊，向他們宣告：「我與你們同在。」這意味著，無論我們身在何處，神都在這裡，而且神就在我們這邊。祂與我們同在，不是要毀滅我們，而是要饒恕我們，把我們從罪惡中拯救出來。因此，這種「與你們同在」，這種救贖性的神聖同在，在聖經中常常作爲祂恩典的應許出現。神對以撒說：「我必與你同在，賜福給你」（創 26:3），這句話常作爲神救贖之約的根基。盟約的核心，神救贖的應許，就是「我要作你們的神，你們要作我的子民」，神與祂子民的聯合彌足珍貴（出 6:7；林後 6:16；參創 17:7；出 6:7，29:45；利 26:12；耶 7:23，11:4，24:7，30:22；結 11:20，14:11，36:28，37:27；來 11:16；啓 21:3）。聖經中耶穌的名翻出來是「以馬內利」，即「神與我們同在」（賽 7:14；太 1:23）也就不奇怪了。正如舊約中的帳幕是神與祂子民同在之所，神子耶穌也「住在我們中間」（約 1:14）。
當然，可以說神也與惡人同在，這是一件令人畏懼而可怕的事（啓 1:7）。但無論如何，在天上地下，神都要實現祂自己的旨意。
我們已經看到，神的三個「全」屬性不可分割。既然神的大能是有目的的、普世的，這就意味著祂是全知的。既然神的全能和全知是普世性的，我們就必然會得出祂全在的結論。我們還可以進一步指出，既然神全在，那麼祂的所有屬性也是全在的——祂的能力和知識，以及祂的真理、愛、恩典、永恆、無限等等。
因此，「全」屬性就像神的其它屬性一樣，彼此不可分割，也與神不可分割。正如神學家所說，神是「純一的」。祂的屬性不是一個可分離的部分。相反，它們是描述神整體特徵的方式，是描述神本性的方式。
因此，「全」屬性是描述神「作主」的方式。聖經中有 7000 多次用「主」這個詞來稱呼祂。神學術語中的「主權」（sovereignty）與作主（lordship）意義相同。我曾在其它地方論證過 [3]，聖經通常將神的主權定義爲祂的「掌控、權柄和同在」。正如我們所看到的，這三者等同於三個「全」屬性。神的全能是祂掌控萬事。祂的全知是祂有權柄宣告真理。而祂的全在則是祂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的真實同在。因此，當我們談論神的全能、全知和全在時，我們就是在談論祂作主。
[1] 請參閱這篇文章中關於這一爭論的討論 「Openness Theology and Divine Omniscience.」
[2] 請參閱本系列中關於神的永恆性和自足性的文章。
[3] John Frame, The Doctrine of God (Phillipsburg, NJ: P&R Publishers, 2002), 21-115.
編注：本文爲「簡明神學」系列專文之一，本文所表達的所有觀點均爲作者本人的觀點，本文基於知識共享（Creative Commons）的署名-相同方式共享（Attribution-ShareAlike, CC BY-SA 4.0）協議免費提供給公眾，允許用戶以其它媒體/格式和改編/翻譯其中內容，但需要附上原文鏈接、指出自己所做的修改，並採用同樣的知識共享許可協議。
譯：DeepL；校：Jenny。原文刊載於福音聯盟英文網站：The Omnipotence, Omniscience, and Omnipresence of Go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