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參加教會一個午餐聚會的時候,伊娃(Eva)收到了來自12歲女兒格蕾絲(Grace)的電子郵件。(爲保護受訪者,文中人物均爲化名。)
「爸爸媽媽,我想我需要告訴你們,我其實不是女孩,」她說。「正確稱呼我的人稱代詞應當是男性的『他』。」
伊娃感到自己無法呼吸,好像自己柔軟的腹部遭受了重擊。她完全沒有想到會這樣——事實上幾個月前格蕾絲剛剛在社交媒體上分享了她的信念,即男性和女性都是上帝創造的。
當時,伊娃確信這句話會給格蕾絲——她在一間所謂「進步」的公立學校上學——帶來一些社交困難。但現在看起來更糟,格蕾絲完全改變了信念。
「我以爲我會因爲發的那句話遭到霸凌,」現在已經16歲的格蕾絲說。「但我的同學們沒有這樣做。相反,他們決定對我進行再教育。他們邀請我參加一些團體,裡頭談的都是變性人的事。在幾個月之後,我決定我也要變性,最終我決定自己是一個男孩。」
格蕾絲所經歷的正是通常所說的「快速發作性別障礙」("rapid-onset gender dysphoria"),也就是彼此親近的友誼團體會在同一時間經歷類似的性別問題。五分之一的Z世代美國人現在認同LGBT+,這一比例是千禧一代(百分之十)的兩倍,是X世代美國人(百分之五)的四倍。
令人驚訝的是,40%的Z世代和千禧一代認定自己信仰宗教。於是越來越多的基督教牧師、青少年傳道和家長正在面對年輕人重新審視自己的性別或性取向的問題和聲明。
「小馬丁·路德·金談到過正義的長弧線(long arc of justice),」福爾斯聖公會(Falls Church Anglican)牧師山姆·弗格森(Sam Ferguson)說,他曾與多個變性年輕人及其家庭協談過。「聖經教導了救贖的長弧線,但其目的是身體復活。這裡有延續性——終點反映了起點。我們的造物主不需要重新創造。如果你的孩子有一個XY染色體,那麼他將作爲一個男性從死裡復活。我們需要沿著救贖的弧線工作,而不是反向而行。」
這需要耐心,伊娃和她的丈夫塞思(Seth,也是化名)在接下去兩年多的時間裡一直爲格蕾斯禱告。他們查考聖經、建立了與她的關係,他們在她如何表達自己的問題上劃定了界限。他們帶她去接受輔導和上教會,他們開始對她進行在家教育,他們也問她問題。
基本上,他們採取的是一種長期策略。到了格蕾絲15歲的時候,她放棄了原先的想法——也就是說,她承認自己的身體是女性,並把性別身份換了回來。
這些天以來,伊娃和格蕾絲經常與其他有孩子聲稱變性的家庭交談。
伊娃說:「教會是唯一可以自由解決這個問題的地方,因爲圍繞這一問題的社會宣傳力度已經非常強大,而且那些人資金充足。當我想到我們三年前的情況,以及我們現在的情況——上帝不會浪費我們的經歷。」
在許多方面,像格蕾絲這樣的女孩居然還會糾結於性別認同,這是挺令人驚訝的。她的媽媽和爸爸都愛耶穌,也愛彼此。她有幾個兄弟姐妹,這個家庭都去教會。她還有一個敏銳的頭腦,從她有記憶開始就相信上帝。
格蕾絲12歲的時候登錄了一個名爲DeviantArt的社交網站。「起初,我是和朋友們一起發佈藝術作品,但後來『同性戀很好』這樣的信息映入眼簾就變得不可避免,」她說。
在那之前,她從未聽說過變性人。「我當時想,『這是什麼?』他們就說,『哦,有的男人其實是女孩,有的女孩其實是男孩,還有的人其實兩者都不是。』」
格蕾絲於是問自己的媽媽,伊娃解釋說基督徒不能同意這些思維方式。格蕾絲思考問題總是用非黑即白的方式,於是她告訴網友們她不同意他們的觀點。
這些朋友並沒有和她爭吵或欺負她。相反,他們邀請參加她學校的性別與性取向聯盟(GSA)俱樂部。伊娃認爲女兒成了獵物,這樣想並不瘋狂。加利福尼亞州的教師分享過社團招募策略,包括「跟蹤」學生的谷歌搜索或談話,以尋找他們可能願意加入教師建議的、由學生領導的俱樂部的任何跡象。
格蕾絲開始參加每週一次的沒有老師在場的午餐會議,聽初中和高中的其他孩子談論性、性別,以及他們對自己的身體感到不舒服的地方。
作爲一個12歲的女孩,格蕾絲對自己的身體也會感到不舒服。她也不喜歡其他初中女生所穿的緊身衣、短褲和麥穗衫。
她說:「我強烈相信謙卑聆聽是件好事,於是我開始認同女人的身份與性別相關,我甚至沒有真正考慮過男性與女性的關係,而是有性別與沒有性別的關係。」
她想也許自己是個無性別(agender),也就是不認同任何一種性別。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格蕾絲意識到她更願意成爲男性。畢竟,她很想和她哥哥一樣高大、強壯。而她所需要的似乎只是一些睾丸激素。
她說:「在GSA俱樂部裡,還沒有人得到有處方才能獲得的激素,因爲我們年齡還沒到。沒有人知道給女孩服用睾丸激素的所有副作用——骨骼脫礦物質、癌症發病率增加,心臟病發作,以及陰道萎縮。」
相反,大家談論的是出櫃是一件多酷的事情。
美國出櫃日(National Coming Out Day)是10月11日,它已經擴大爲美國出櫃周,甚至美國出櫃月。
格蕾斯說:「我和我在社交媒體上的所有朋友都在互相轉發,讓自己出櫃的事情變得戲劇化。於是我也這樣做。我給我的父母發了電子郵件,宣佈了我的聲明和我的人稱代詞。」
之前她已經表達過想要把頭髮剪短、不再穿裙子,但這是塞斯和伊娃受到過的全部提示。
「那是一場噩夢,」伊娃說。「我以前從未焦慮過,但(格蕾絲宣佈出櫃後)兩週我不吃也不睡。」 她無法相信會發生這種情況——變性青少年不該來自破碎的家庭或有過受虐童年嗎?
伊娃帶著格蕾絲去找學校的輔導員,去找兒科醫生,去找校長。伊娃說:「他們都告訴你,你必須肯定自己的孩子,否則你孩子會自殺。」但我的背景是教育和心理學,我知道這樣說沒有意義。我可以想到15個(除了變性之外)的理由讓一個年輕女孩可能會自殺。」
過了兩個星期,她才找到第一縷希望。她說:「我找到了一個個由自由主義者經營的博客,但它有各種性別批判的資源。我在半夜發現了它,然後我就開始哭。我當時想,還好我沒有瘋。」
那個網站證實了伊娃已經知道的事情。
她說:「我丈夫和我討論過這個問題。我們對上帝了解多少?我們知道他創造了我們男性和女性。那麼有真正的變性人嗎?好吧,如果有的話,他們會出現在聖經中,可是聖經裡沒有。那太監呢?耶穌當然知道身體上的殘缺,他在馬太福音19:12中承認有人生來就是被閹的,但兩種不同的性別是神原本的美好設計。……因此,如果我們相信上帝是主、不會犯錯,這對我們意味著什麼?」
她找不到很多基督教資源——雖然現在有一些,但仍然少之又少(而且亞馬遜上不一定允許賣)。她的牧師們也沒能提供什麼幫助。伊娃說:「教會幫助我們找到了一位輔導員,這很重要。但除此之外,我們並沒有得到多少支持。……教會里根本沒有人對我們有任何指導。我理解這一點,因爲這件事對每個人來說都是突如其來的。但是我沒有感覺到有人願意和我們一同來解決這個問題,而是感覺到被大部分人拋棄和忽視了。」
儘管許多基督徒知道有人在與性別認同作鬥爭,但很少有教會在政策、輔導或深入的身份神學方面配備齊全。變性運動既年輕——在2015年左右布魯斯·詹納(Bruce Jenner)宣佈自己變性爲凱特琳(Caitlyn)時才進入主流視野,又在不斷發展。更令人困惑的是,變性人的問題和假設又與同性戀者的不同。
對於變性人來說,問題不是「我愛誰?」而是「人意味著什麼?」青年牧師神學家(Youth Pastor Theologian)機構的創始人邁克·麥加里(Mike McGarry)說,「性別認同的對話實際上是關於創造秩序的對話,並想要把它顛倒過來。」
山姆·弗格森說,如果你能正確思考,那麼你就知道三件事:
第一,上帝是創造者,我們是被造物。這意味著我們不能創造自己的身份——我們只是接受它。第二,上帝沒有分割我們的靈魂和身體,而是將我們編織成一個完整的人。他沒有把男性的思想和女性的身體混在一起,反過來他也不會這樣做。第三,上帝將我們的性別設定在我們的整個身體中——男性和女性是一個生物學概念,從染色體到荷爾蒙到解剖學,包括我們的性器官和大腦,都有區別。出於這個原因,我們的身體是我們的性別指南。我們的性別表達——成爲兄弟或姐妹、妻子或丈夫、父親或母親——與我們的身體相吻合,並從我們的身體而來。
這些都是塞斯和伊娃可以從邏輯上向格雷斯解釋的事情。
但是,如果你是喬納森·海德(Jonathan Haidt)的學生,或者只是一個仔細的文化觀察者,你應該就知道邏輯並不能總贏。
格蕾絲向變性邁出的每一步都爲她在學校和社交網站上贏得了掌聲和祝賀。當她公開自己的變性決定時,「這就像吃了馬里奧卡丁車的能力蘑菇一樣,她說。「你開始發光,變得無敵了。」
作爲一個女孩,格蕾絲在社交中掙扎。她說:「這就像走過一個雷區,除了我之外,每個人都有一個金屬探測器。我原本只有幾個好朋友。」
但是變性成爲男性之後,格蕾絲突然變得很受歡迎。「學校裡的每個人都說,『你真了不起!我們愛你!』」她說。「所有這些我以前偶爾在走廊上只有點頭之交的同學都不顧一切地跟我打招呼。我太酷了。」
她也變得很有能力,因爲現在她成了一個受害者。她說:「我們如此癡迷於受害者身份。我們在GSA俱樂部列出我們是少數民族的所有方式。……我開始告訴人們我身上的那一點點猶太血統,因爲我想成爲白人以外的人。」
當你聲稱自己是變性人時,「沒人敢動你,」伊娃說。「沒有人可以質疑你。你可以讓老師丟工作,而成年人必須尊重你。」
甚至包括父母。
「最大的主題之一是,如果你的父母同意你,你就要善待和愛護這樣的父母,」格蕾斯說。「但如果你的父母反對你,就盡情地傷害他們,因爲這樣的父母都不能算是人。」
幾個月後,伊娃才認識到這意味著什麼。她看著格蕾絲讀完七年級,然後和家人一起過暑假。
「到那個夏天結束時,她已經平靜了很多,不再那麼好鬥了,」伊娃說。「我們認爲我們正在恢復理智的道路上。」然後,在八年級的第一天,「她又回到了這個狀態,就好像被水淹到了脖子。」
一個女兒對變性人身份的感覺會隨著她的社會環境而改變嗎?誰告訴她如果父母不同意她的選擇就是在恨她?誰能夠對她的家人隱瞞她在學校的所作所爲?
伊娃又買了一本書——這次是關於如何幫助親人離開邪教的。
「史蒂芬·哈桑(Steven Hassan)闡述了讓人們離開邪教的策略,」她說。「我在他的書上做了很多標記,因爲它證實了我所想的一切。」
「我們後悔兩件事情,第一就是讓格蕾絲隨便使用社交媒體,第二就是讓她在公立學校再呆一年,」伊娃說。
讓家庭成員脫離邪教的第一條規則是將他們從邪教中分離出來。儘管塞斯和伊娃已經不允許格蕾絲上社交網站了,但到八年級結束時格蕾絲已經對自己的男性身份深信不疑。到春季學期開始的時候,伊娃發現她在學校使用男廁所。
伊娃說:「我對校長說,我不想讓我13歲的自閉型女兒和男生一起上廁所。但校長回答說:『這是我們的政策。每個人都可以使用他們想用的衛生間。』於是我想,這所學校不能保護我的孩子。」
於是伊娃訂購了在家教育課程,並報名參加了一個共學。她說:「我從未想過我會實施在家教育,我從來都不是在家教育的積極支持者。但那年四月,我決定她不應該再去公立學校了。」
換一個學校——特別是當你的孩子已經就讀初中或高中時,尤其是當他們收到成堆的接納和肯定時——是不容易的。格蕾絲非常討厭換學校這個想法,她跑到鄰居家住了一晚上。
「那是一場惡夢,」伊娃說。「高中開學後的前六個星期是相當悲慘的。」
但她堅持了下來。
在家教育有助於拯救人脫離邪教,因爲可以藉此在家庭內部建立忠誠和健康的關係。
「我記得我和爸爸去了Five Guys,」格蕾斯說。「我當時很生他的氣。我們坐在那裡,甚至彼此之間都不說話,各自吃著自己的漢堡。但我不能繼續對他生氣,因爲我在吃他給我買的漢堡。」
伊娃和格蕾絲談論了性別身份認同以外的事情——她的課業,她的藝術作品,他們的週末計劃。她要求格蕾絲幫助她做一些事情,或者和她一起去一些地方。
但這並不容易,因爲房間裡總是有一頭大象。
伊娃說:「如果她想要的不過是一些細枝末節的需求,不需要我們撒謊或違背我們的良心,我們就不會反對她。」她和塞斯不會給格蕾絲買一套男裝,但他們確實允許她清除了女性化的衣服和珠寶。他們不會用她所選擇的男性名字稱呼她,但會讓她用「嗨,我叫格蕾絲,但我的朋友叫我杜克」這樣的語言來介紹自己。格蕾絲不需要穿裙子去教會,但她必須去教會。
「一些基督教心理學家允許讓孩子嘗試另一種性別空間,」弗格森說。「我鼓勵父母不要給予很大的空間,因爲這是一種篡奪父母權威的行爲,這是很有問題的。」但就實踐而言,青少年改變的幅度越小——稱呼、衣服、荷爾蒙——對變回來的障礙就越少。
「如果你愛我,你就會使用我選擇的人稱代詞。」格雷絲這樣告訴伊娃。
「如果你要我在冒犯上帝和冒犯你之間做出選擇,」伊娃說。「我恐怕要得罪你了。」
在一項研究中,有「快速發作性別障礙」子女的父母說,他們的孩子好像成了網上主張變性內容的播放器。他們描述說,在和孩子們談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孩子們聽起來只會「照本宣科」、「木訥」、「像一封公函」、「逐字逐句背誦」、「幾乎只是複製和粘貼」,或者「聽起來是在念台詞。」
如果你問他們,「如果一些女孩不希望生理上還是男性的人進入她們的浴室或更衣室怎麼辦?」或「一個生理上的男性作爲女性參加女性體育比賽如何公平?」這樣的問題,你會收到諸如「變性女性就是女性」或者「變性權利是人權」這樣的口號。
這讓我們很難進行有意義的對話——父母和子女之間的敵意也是如此,這種敵意已經融入了這場運動。任何不被完全接受的做法都意味著老一輩人不理解、有變性恐懼,或者不希望他們的孩子幸福。
對格蕾絲來說,第一個問題並不是來自她的父母,而是來自和她一起進行在家教育共學的孩子們。
她說:「(共學)是如此令人難以置信的保守,這是第一次,我必須爲自己的觀點辯護,否則我就有可能看起來很愚蠢。」
當她的共學夥伴開始問她關於性別認同的問題,而她無法回答時,她就「加倍努力」了。格蕾絲說,「我決定拿出無可辯駁的論據,所以我研究了又研究。但我沒有答案。我找啊找,想要尋找背後的邏輯,但沒有任何發現,因爲背後沒有邏輯。」
主要是,她想不明白爲什麼跨性別身份在現代西方如此盛行,而在其他文化和時代卻幾乎不存在。她想知道,難道我一直以來都站在錯誤的立場上戰鬥?
格蕾絲開始改變。。
「有一天,她把自己的指甲塗成了粉紅色,我試圖不表現出任何反應,」當時在房間裡跳舞的伊娃說。「但第二天,她就在她所有的指甲上寫上了男性人稱代詞『他』。」
這種情況持續了6個月。每次格蕾絲向女性化表達邁出一步,緊接著她的男性身份表達就會加倍。
伊娃說:「我總是告訴其他父母,這是一個好兆頭,」她知道其他孩子在停止變性之前也這樣做。「他們開始回到你身邊了。」
在經歷這一切的同時,格蕾絲從未失去她的信仰。
「無神論太不合邏輯了,」她說。「其中有太多的謬誤,無法認爲它是一個可行的邏輯選擇。所以我從未離開過上帝,但我讓自己相信上帝讓我成爲一個男性,而這個世界的破碎導致我在一個女孩的身體裡。」
她又開始清晰地思考。「邏輯把我帶到了禱告中,而禱告又把我帶回到基督面前。」
她記得在高一快結束的時候,她遛著鄰居的狗,與上帝摔跤。她說:「我知道我不可能同時是一個變性人和一個基督徒。我必須做出選擇。我非常勉強地告訴上帝,『好吧。如果你讓我成爲一個女性,那就這樣吧,我認了。』」
一週後,她的性別恐懼症就消失了。她感到不舒服,但同時也感到無比的寬慰——「就像你真的要上廁所,而現在你終於可以去了,」她說。
伊娃並沒有那麼如釋重負。她說:「你會以爲我當時會跳起來大叫『哈利路亞!』但我沒有,我在想,這是否只是另一次迴光返照的發作,如果明天或後天她會重新陷入這種情況。」
隨著幾週的時間過去,格蕾絲開始表現得更像她自己,伊娃慢慢讓自己放鬆下來。
她說:「我欣慰地哭了。我慢慢地開始告訴家人和朋友,我們已經把她帶回來了。」
格蕾絲很高興能回來。「我現在開心多了。」
通過在線和面對面的交談,伊娃能夠聽到其他與變性身份爭戰的家庭有多痛苦。
她說:「這都是同樣的故事。孩子剛回家就說他們是變性人或非異性戀。他們都是在社交網站上學來的,然後受邀參加GSA俱樂部。那些家長還沒開口,我就能告訴你這個故事。」
她還遇到了更複雜的情況:成年離家後出櫃的孩子很難再回頭,那些留在公立學校的孩子也是如此——這些孩子往往會接受一些類型的醫療干預,或者至少有一個選擇認同他們變性選擇的父母。
但她也能看到盼望。
「當這件事第一次發生時,我哭著對上帝說,『我做錯了什麼?』」她說。「我聽到祂非常親切地說:『我又做錯了什麼?』神是完美的父母,而我們每一個人都犯了罪。」
「完美的養育方式並不能防範孩子的罪惡或錯誤。他們需要的——我們都需要的——是成爲新造的人,」弗格森說。
他說:「在拉丁語中,trans這個前綴只是意味著跨越或超越。變性是從外部開始的,試圖使其與一個人的內心保持一致,而基督教的轉變則從內部開始,向外發展。」
弗格森說:「我們外面的身體會漸漸衰殘,而基督徒的盼望是將我們的肉體託付給造物主,造物主將使它從死裡復活,與此同時,我們努力使我們的內心更新變化。相對而言,變性運動是說:『我將從造物主那裡奪取身體的控制權,並按照我自己內心的形像重塑它。』」
他試圖告訴那些掙扎的人:耶穌提供了一個更緊密的社區、一個更深入的改變,以及一個真正的、更好的從內心痛苦到喜樂的轉變。
「但我的勝率爲零,」他說。「從來沒有(輔導過的)孩子給我打電話,告訴我,『你得到了我,我變回來了。』從來沒有,我們在這裡進行的是一場漫長的爭戰。」
大約一年前,一個60多歲的有性別障礙的男人突然給弗格森打了一個電話。
「他是真正的性別障礙者,」弗格森說。「當他還是個小男孩時就穿著他媽媽的內衣,偷偷溜進TJ Maxx的女性更衣室。」
在接受手術以幫助他獲得生理上的女性身份之前,他經歷了三次婚姻。
弗格森說:「在他上高中時,有人與他分享了福音,但他拒絕了。然後,幾年前,有人與他分享了弗格森所做的關於變性人身份的講座。」
那人告訴弗格森:「上帝對我說,『我讓你成爲一個男人。』」在主的帶領下,他開始在街頭巷尾散發福音冊子。
弗格森問他:「如果回到你20多歲的時候,我可以對你說什麼來讓你走上正確的道路?」
「說什麼都沒用,」那人告訴他。「但我需要的是像你這樣的人,告訴我什麼是錯的,什麼是真的。繼續告訴人們真理。」
譯:DeepL;校:JFX。原文刊載於福音聯盟英文網站:Transformation of a Transgender Teen.